第15章

sp; “有事吗?”他问。

  他说:“我请你喝酒。”

  “你赌赢了。”

  我不大相信地说。“不是,我有事找你帮忙。”

  他吞吞吐吐地说,我摇摇手说:“别,钱的事不再提了。”

  我坚定拒绝的表情使他很不高兴,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说:“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反正等一下,你回宿舍咱们一起吃晚饭。”

  “干嘛要回宿舍,到街上吃就行了。”

  我说,他一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媳妇来了。”

  “好嘛,我一搬了,你就把媳妇接来,心里老早就盘算着吧。”我笑着说。

  “你可一定来。”他说。

  “看吧,要是没别的事。”我边走边说。

  这天既不是公众假日也不是周末,会所里冷冷清清的,只有阿杰无所事事地在一张桌上摆着扑克玩,他的表情很颓废,老是抓着他不需要的牌。

  “喂,阿伦,你看我老是不顺,不知要出什么倒霉的事。”

  对着走近的我,他说。我上前一看:“你也信这个?”

  “很准的。”

  他说,又重新把桌上的牌收拢。

  我在他旁边找了张空椅子,他一边洗着牌一边说:“我来给你算算吧?”

  “我不要。”

  我阻止他。他也没摆上牌却说:“你红运当头,走的是桃花运。不过,这运势看来,走得不远。”

  “还是算算你自己吧?”

  我说,“你再听我说,其实像我们这样的,根本就不配谈爱情,那只是些水中月镜中花,自个骗自个的。”

  他表情滑稽,口吐玄言,向我展现他的生活哲学。就像让谁触动了我心中一根疼痛的神经,我一下如同沮丧的钟摆一样,摇晃不定。显然对这从天而降的幸福我还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尽管我在心里总寻找着千百条理由证明我是优秀的男人,但还是无法摆脱自己的自卑。而我从事的职业更像一道阴影,时时刻刻笼罩在我的生活中。如同身上的暗疾,无法预抖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暴发了出来。

  “阿杰,这些年就没有女人让你堕入情网?”

  我故意问。他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随着故做从容地说:“有又怎样。也是可望不可及。”

  话题越来越伤感,对于此时满身沉浸在喜悦快乐的我来说,有一种话不投机无所适从的感觉,我借故走开。

  老赵在宿舍的走廊支起了饭桌,我没到的时候他就开始喝上了,见我提着两开头子酒过来,他的眼睛开始放光,充满了兴奋。“来就来了,还带着酒,以前你不是常阻拦我喝吗。”

  他说。我把酒放到桌上,说:“就在下面的杂货铺,你赊欠了他的酒钱,我也还了。”

  “那老头怎的了,连这点隐私也不给人留着。”

  显然他很高兴,他大声地朝屋里叫喊:“你把菜炒了,阿伦来了。”

  “你媳妇过来了?”

  我问,他眨眨眼点头:“你现在搬出去,我也得弄个人作伴,是不。”

  “其实你就巴不得我搬走。”

  我把酒开了,一股浓烈酣醇的曲香迅速弥漫开来,他轻薄的鼻翅却努力地吸了吸。就听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大兄弟你来了。”

  老赵媳妇穿了一身大金大红的缎子棉袄,艳得像只鹦哥儿,端着刚炒的菜放到桌上。

  “你也一起来吧。”

  我客气地说,这女人又胖了,胸前鼓鼓的如小山。“我再把忙一把,你们先吃。”

  又转身到了炉子前面,她的臀部紧绷绷的,像是充足了气的皮球。几碟淡雅清口的冷菜,一盘红烧的大蹄膀,中间那根骨头竖起像尊炮似的,我也不客气,坐下就端上了酒杯。

  “找我来,不只是喝酒吧?”

  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问,他却只小小的呷了一口,然后说:“阿伦,男女间的事你现在也懂了不少,你说,女人这没有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的滋润,她们会成什么样?”

  “会搅得天下不太平了的。”

  我脱口而出,他一拍大腿说:“对了,就像是一畦地,没有了男人的耕耘,那地就要荒芜、干涸,甚至杂草丛生蝗虫肆虐。”

  我一边酹着酒一边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拯救了那些精力过剩的女人。”

  “对啊,不是吗,让她们的男人得以喘息,也使她们的家庭安定和睦了。”

  他接过酒瓶,把自己的杯子酹满,然后攀起酒杯说:“阿伦,这些日子,你帮了我不少,总是让你破费,我不多说了,一切尽在这一杯酒。”

  一杯酒仰头而尽,侧过头来对着我照了照杯子,我浅浅地跟着抿上一口。“倒退几年前,我也跟你一样年少有为,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

  他鸣鸣咽咽似哭似笑。我又酹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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