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0

人,但他不是一个人。

  自己不是一个人,但他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

  不想一个人。

  每天奔波于跑场赚钱,明明每天都登台好多次,但是却感觉,已经很久没玩音乐了……

  架子鼓不再是架子鼓,雷鸟也不再是大哥的雷鸟了。

  他想起微博上,容修对鞠帅说过的那句话:我们本可以不那么孤独。

  孤独到了极致,黑暗到了极致,茫然到了极致。

  三十岁的男人止不住眼泪,终于有点知道,为什么大哥会轻生。

  好无聊啊。

  泪水模糊了视线,汹涌的心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容修望着戈强的方向,依然是那抹带着怜悯与慈悲的目光,但此时似乎又多了一丝欣慰与鼓励。

  还有一大片的温柔。

  那道嗓音像是一只手指,轻轻地放在了他发痛的心上。

  容修弹奏木吉他的手指有力,仿佛可以使弦音的旋律化作了实质,在音乐酒吧中旋转,悲伤凄楚,美轮美奂。

  “每件我知道的普通小事

  “每寸我走过的寻常地方

  “那里小溪潺潺,让我想起了你

  “可是,你已经不在我的身旁

  “失去你,唯有悲伤。”

  闭上眼睛,仿佛可以看到容修所唱的景致,戈强曾走过大哥走过的地方,曾打架子鼓打过大哥的每首原创。

  失去你,唯有悲伤。

  雷鸟已经不是大哥的雷鸟了。

  音乐弦音渐渐停止。

  一曲歌唱完之后,容修闭了闭眼,环视舞台下众人,轻轻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从高脚椅上站起了身。

  显然,能给大家带来这样一首歌的歌者,也倾尽了全部心力,唱尽了心中情感吧。

  只有自己动了情,满腔热诚,才能以音会友,倾诉衷肠,打动人心。

  音乐酒吧静了很久,容修站在舞台中央,对台下微微颔首,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一步一步下那四级台阶。

  下到最后一级台阶时,台下猛然响起震天的掌声!

  “容修!好听!安可!安可!”

  “容修!容修!容修!容修!”

  砰,砰砰,砰砰砰,见容修下了舞台,有听众喊“安可”,有人开始用扎啤杯子狂砸桌子。

  容修在台阶上驻足,再次环顾了酒吧顾客们,对大家颔首表示抱歉,表示今天只是来玩。说话间,他注意到,之前坐在舞台对面正中央的雷鸟主唱,已经不知去向。

  有人提起battle,但没有人愿意附和。

  一首殿堂级经典歌曲指弹,和一首这么好听的弹唱,该怎么打分、做出评价,比个高低?

  所有人敲击着酒桌,这是地心引力的安可规矩。

  但容修并不是地心引力的人,所以他缓步下了舞台,并没有急着回参朗那边的卡座,而是来到岛岛乐队这边。

  方维维他们叽叽喳喳的,“我快激动死了!太好听了!容哥太强了!”

  容修带着小伙子们,站在酒吧最醒目的舞台下,本想找个背静处,不成想,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岛岛是吗?我是恒影参朗,愿意聊聊吗?”

  容修:“……”

  参朗的声音很大,几乎让坐在前面的客人都听到了!

  卧槽?

  恒影总裁在地心引力?他来干什么?星探吗?看上岛岛乐队了?

  参朗快步来到容修身边,拿出一张金色简约的名片,递给了鞠帅:“你好,我是恒影ceo,我很喜欢岛岛乐队,这是我名片。”

  鞠帅和方维维一群小孩,呆了半天,脸通红,手足无措,吓得仰脖看容修,就要躲在他身后了:“师父,他不是骗子吧……”

  容修眨了下眼:“接了吧,我老板,我帮你谈。”

  现场众老炮:“???”

  靠!

  之前骂鞠帅两姓家奴的那桌目瞪口呆!

  容修能让岛岛乐队签约恒影?

  说好了两姓家奴没前途呢?

  这边,岛岛乐队接到了恒影总裁名片的事,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音乐酒吧,估计不出一晚上,就会传遍东四!

  那边,容修转过身,将一张金帖递给了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的雷鸟主唱。

  雷鸟主唱露出吃了苍蝇的表情:“容修,你欺人太甚了!”

  林轩铭站在办公室门口,转身关了房门,回到屋里勾唇笑了下,拉开办公桌抽屉,垂眼看向一直放在那的一张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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