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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翼他们排练新歌,乐器和声中还要抠编曲细节。
地下排练大厅里气氛压抑,兄弟们按照老大指示乖乖背谱,按部就班,照谱演奏,没一个敢现场发挥来个风光独秀。
容修坐在高脚椅上,怀中是他的那把fendermb,大家被他拉练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要不要搬个老虎凳,再灌个辣椒水啊?”白翼狂抓头发。
直到晚上十点多,容修终于叫了停。
兄弟们哀嚎着,像终于解脱了的小白鼠,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冲上了地面。
容修回到三楼主卧,洗完了澡,正擦头发,主卧灯没开,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闪。
微信上有两条留言,劲臣发的。一条是上午发送,他说,临时通知,要去一趟浙省,友情出演露个脸,两天就回来。另一条是几小时后发来的,他说已经下机了。
白翼和沈起幻敲门时,听见容修应了,推门进去,发现卧室一片幽暗,只开了一盏微黄小壁灯。
容修一身真丝睡衣,仰躺在大床上,一只腕遮着眼睛。
“咱们出去喝一杯,去吗?”白翼问。
容修:“不去。”
“怎么了?抑郁了?”白翼来到床边,歪头垂眼看他,“刚才在排练室还挺精神的,小吉他弹的是又浪又骚,小皮鞭挥的是虎虎生风,怎么这会儿就自闭了?”
容修缓声说:“霍普金斯大学研究,当音乐人进行演奏时,大脑负责自我监督、自我压抑的区域会自动关闭。”
“容修。”沈起幻来到床边。
容修打断他:“乏了,睡了……”
沈起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容修:“没事,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沈起幻和白翼对视了一会,出去时帮容修带上了房门。
主卧里安静下来之后 ,容修随手捞过被子盖上,熬夜惯了,往常凌晨两点入睡,此时大脑尤其活跃,实在难以入眠。
没多久微信又响了,拿起来看,是祖煊发来的消息:“前阵子出国了,刚回来,东西这几天给你邮寄。”
“知道了,”容修回复,过了会,又追加一条,“注册了,stop。”
祖煊发了个笑脸:“原来真的是你。”
容修:“猜出来了?你是哪个?”
祖煊:“我是站长,mercy-master。”
容修:“……哦。”
祖煊:“晚安。”
容修没再回复,手伸展开,落在大床另一侧,电话还在手上亮着,过了一会,便自动息了屏。
房间回归到幽黑。
不知道睡了多久,被电话吵醒,一看时间,凌晨十二点半。
白翼在电话里醉醺醺的说,在大排档喝多了,让容修去结账。
“从酒吧出来,看见熟人了,请客撸个串,结果不能刷手机,我和幻幻没带钱。”白翼含糊地说醉话。
挂断电话,坐起身,忍了忍窜上头顶的火气,又忍住了困意。
真不想去,但那句话怎么说,喝醉之后打电话的都是真心兄弟,身为一队之长,dk大家长,就要照顾所有人。
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换上衣服,去烧烤摊,接醉成一滩泥的兄弟。
就在龙庭大门外不远,容修没开车,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地方,人也彻底精神了。
大排档就快打烊了,直到站在桌前,才露出茫然表情。
哪有什么半路遇见的熟人,只有乐队四人,桌上的酒菜一动没动,烤肉刚端上来,大碗热面还热乎着。
白翼得意地环视沈起幻他们,哈哈大笑道:“来啦?你们看看,果然!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来的!咱们兄弟,蹭吃蹭喝不一定会到,但给兄弟结账是肯定会出来的。”
容修眼光柔和,就是有点吓人,他一字一句地问:“你们,这个时间,趁我睡觉,骗我出来?”
“这桌账已经结过了,坐下来一起吃吧,你该吃宵夜了,”沈起幻笑道,“刚才劲臣打电话来,让我们喊你出来,他说,医学研究,吃饱了,血糖上来了,心情就好了。”
容修怔怔。
顾劲臣?
聂冰灰和向小宠往旁边挪了位置,硬拉着容修坐在中间,两只崽儿直往他身上黏,连劝带哄的,让他多吃点。
明明生气无奈,在闹哄中骂了句“滚滚滚”,却对着那桌宵夜笑了出来。
那天下半夜才回家,白翼和沈起幻又多喝了两瓶,星空月亮下,兄弟们勾肩搭背一边唱歌一边往家走。
月色里白翼问:“你到底和臣臣为什么闹别扭啊?”
容修仰头看夜空:“不知道,闹别扭了么?”
白翼酒壮怂人胆:“你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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