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结婚三年,儿子已经两岁,慧君算是个人人羡慕的贤妻良母,可是在她内心 深处总是有一种说不出,亦摸不着的苦闷与哀愁。除了每天循规蹈矩的生活,她 彷佛已经找不到自己,因为,除了睡眠时间之外,她几乎完全属于家庭,就算趁 儿子午睡时间她想偷闲的享受自己,一杯咖啡与一本书的乐趣,却往往因有做不 完的家事,使得她必须忍心放弃。
回想当初未婚前对婚姻的憧憬,在心里面早已画好的那张蓝图,在儿子一出 世之后所有的美梦和理想,随着奶瓶、尿布、与儿子半夜的哭闹,一夕间,脑海 中,公主和王子从此幸福美满的童话,被毁灭,所面临的一切,就是,柴、米、 油、盐、酱、醋、茶。
她也有过美丽的爱情,也有过山盟海誓的承诺,可是那些对她而言,不过是 年轻时代,为了证实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有多少份量,事到如今,誓言和承诺, 如果能换取她一刻钟的自由,她宁可不再背负着它们过日子。她要的是一份充实 而不是免费的奶妈和女佣的生活。
她的先生「裕祥」是位生意人,经年累月的往返台湾、大陆、与欧洲之间, 最后因为劳资问题选择了在大陆的深圳设厂,使得一对刚过蜜月期的夫妻,隔离 于海峡两岸的无奈。
多少时候她一边做家事,一边回想起与他初识的情景,心里虽然热烘烘的, 却经常因为聚少离多而让自己去沉淀这份思念与寂寞。她不过才二十八岁,拥有 女人最精华最灿烂的青春时刻,而她整天只能照顾顽皮的幺力儿,和埋没在洗衣、 煮烫当中,后悔吗?不!!她一直认为爱就是付出,就是守候,就是相互信任与 体谅,再熬过一年,等孩子送去幺力儿园之后,她的生活应该会有所改变,最重要 的是,她能再度回到职场上,找回遗失的自己。
裕祥是个白手起家的商人,早期在一家电讯公司当业务兼外务员,他的头脑 灵活,眼光看的远,视野很广,早在流行传呼机与卫星电话的时代,他就已经看 准了〝通讯〞这个焦点,将来迟早必须人手一机。在快速的演变人与人之间沟通 的节奏之下,市场上所需的配备与零件,相对的,一定会供不应求。
他藉由一个外务员的人际,经常在客户之间做调查并且套用关系,他计画独 立创造属于自己的王国,他的野心与动机,确实让许多人另眼相看,所以,当他 跳出所属公司之后成立自己的办公室之前,他由于资金不足,拉了几位从前的客 户,一起投资,一起设厂,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放的准,几位客户都赚到了钱, 所以,当他提出劳资问题与大陆设厂的提议,几位股东也无异议的支持与赞同。
当然!创业的过程是艰辛的,从早期生产传呼机的外壳与配备,到近期的手 机,他跑遍了欧洲所有的商展,也一次再次的往返台湾与大陆,目的就是能在大 陆拉拢关系,更能进一步的深入当地的民情,这对于一个外来投资者是很重要的 关键,如果工厂能早一日生产,那么所接获的订单就能早一日出货,钱也就早一 日进入荷包。
就在此次再度与深圳的当地官员输通时,他们带领着裕祥来到当地最红也最 火的ktv,里面的设备与装潢除了豪华之外,这间ktv更是以美女而著名! 里面的〝陪唱小姐〞每位都是大学毕业生,除了一口流利的英文,个个娇嫩脱俗 清雅大方,没有一男人能入宝山而空手归的例子。
坐在裕祥身边的陪唱女子,从一踏入包厢后,她并未主动的献媚或装模做样 这点很引起裕祥的好奇。他眼见着其它几位小姐,不是缠住老张和小陈唱情歌, 就是嘻皮笑脸的奉承或划拳,只有她一个人默默的帮着他添酒或是微笑,她的眼 睛很深沉,带着一种冷漠高傲的气质,他试图的拉紧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却总是 被她一个小技巧所挡掉。
当包厢里的气氛到达沸腾,老张和小陈早已左拥右抱的尽情享受着齐人之福 而将手不安份的在各位小姐的身上四处游走,裕祥看着确实心痒难耐,又不敢主 动的冒犯身旁的这位冰山美人,所以当老张喊着要结帐的时候,裕祥连抱都没抱 过「筱洁」。
几个男人,在酒酣耳热之际,免不了带小姐出场去宵夜,然后再进一步的讨 论夜渡资,裕祥也买了筱洁出场一起去宵夜,没想到一出了ktv的大门,老张 拍拍裕祥的肩膀说:「老弟!在这儿买出场后,就是自己的事了,咱们就各自带 开的去享受吧!你的案子我明天一定批准,等到你的工厂开张那天,别忘记再关 照关照!去吧,别愣在那儿,整个晚上就你木头人似的,来了这些天没碰过女人 吧!呵呵~也应该解解馋了,我看你都憋坏了。」
裕祥眼见老张和小陈各自带着小姐离去后,转身拦了一部出租车,拉着筱洁 就往里钻,一上车后他问筱洁:「住哪儿?」
筱洁讶异的看着他,踌躇了一会儿,低头不说话。他的意思其实是要送她回 家,并非询问她要在哪儿过夜,所以出租车司机立马接口说:「我知道一家很不 错的宾馆喔!浴室还有按摩浴缸,我带你们去,不远的」
裕祥看筱洁并没有回绝之意,瞧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他很想拥她入 怀,可是心里面总有一层歉疚,这股感觉来自一个已经有家室的男人而言,很无 奈,也很矛盾,绝非因为贪图美色,不过是适当的解决生理的需要和个人的满足 罢了。
他没让出租车驶往宾馆,而说出了自己在深圳临时找的住处。抵达之后,他 再度的确定一次她的意愿,她……仍然没有拒绝。
自从与慧君结婚之后,他自认非常有分寸的去辨识精神心灵和纯肉体的区别 他的心确定是爱着老婆与儿子的!他很自信的逢场作戏,并且在适当的情况下, 得到纾解,否则他经常在外奔波,不可能常常吃自助餐来解决生理需要,这点他 确信自己公私非常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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