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你不要暴躁

儿。

  刘府在亭丰那是什么样的人家啊,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门房一看不过是赤岭县的小小县令和小小的刘家旁支,就是给了好处也得慢慢候着!

  再者,如今不只二爷在府中,家主也在府中,二位爷关门议事,谁敢贸贸然通报?若是惹了两位老爷恼怒,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故而,门房也只是收了银钱后叫对方留下拜帖,叫对方在门外候着……天知道,这亭丰郡,等着求见两位刘家大爷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拜帖在里边排着,刘二爷可不是什么天天会检视拜帖的雅致人。

  刘家在赤岭死了人,这县令当然知道轻重,他问那刘员外之子,知道刘员外是奉了刘家主的命令急切想去小关村拿人,结果却死在那里!

  事关重大,这县令根本吃不准刘府的态度,这些事情是以刘家家主的命令直接递给刘员外的,人却因此死了,这样的事若是传开了,刘府颜面扫地,焉知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将自己也一并处置了!

  这县令左思右想还是没敢将这样的大事告诉一个门房知晓,结果他左等右等,一个县令,愣是等不来刘府一个管事的来问一声!

  事关重大,他不敢再耽误,第二日立时去寻了郡守,这才得以进来,加上路途的时间,再这样一耽误,距离事发之时已经是三日的功夫过去了。

  当着刘靖宇与刘靖川的面,县令战战兢兢将事情回禀:“刘员外说,他本是一片好心想赁地予那些流民,谁知他们赁了田却出尔反尔,绝不能轻饶。下官点了衙役前去捉拿那些敢‘反悔’的流民……”

  事情听到此处,刘靖宇只略微皱眉,刘靖川却是不耐地端起了下人端来的酪浆大吞了一口,亭州紧邻大漠,饮食诸事上亦与北狄有些交叠,譬如喜饮牛羊乳汁所制的酪浆,消闲解渴,再好不过。

  可接下来,那县令的声音越发微弱:“……我与刘员外到了小关村,谁知那些流民早逃了不说,那些村夫竟群起而攻,杀了刘员外,下官连同一众衙役皆被他们追杀数里……”

  刘靖川一口酪浆呛在喉管中,差点没气出个好歹,他猛然推开拍背顺气,直接拔了刀,直接瞪向郡守与县令:“那贱民呢!拿到了吗!老子要亲手剁了他喂猪!该死的贱民,反了他们!”

  刘靖宇不在,素来是他管着亭丰,他对这些琐碎事情极是不耐,早就习惯了这此贱民如猪狗般逆来顺受,何曾听过这等惊世骇俗的逆反之举,此时气急败坏,恨不得小关村的村民就在他面前,不砍十刀八刀难消他心头怒火!

  那县令已经骇得不敢说话,他是亲眼见过这位刘将军一言不合如何杀人的,面对刘靖川直如青面厉鬼般凶恶的神情,这县令竟吓得湿了。

  亭丰郡守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朝门房道:“还不将他带下去,莫污了大人与将军的眼!”

  然后,他才向刘靖宇与刘靖川将事情补充完毕:“这怂货也不是不知道轻重,当夜他便赶回县城,点齐了县衙中所有人手想去抓捕这批反贼,谁知道,那整个小关村竟是空无一人,那些反贼竟然一夜之间便跑了个无影无踪。整个赤岭县查了个底朝天也未能找到。”

  刘靖宇断然怒喝道:“不过一群只知种地的泥腿子,怎么可能全无踪迹留下!”

  刘靖川恨恨道:“定是那混账办事不利!”

  那郡守却是知道刘靖宇的意思,他也点头道:“下官也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一群连村子都从来没有离开的贱民,怎么可能一夜跑得全无踪迹,莫说是小关村,竟是赤岭县都找不到。”

  刘靖川气得挥舞长刀:“那你还在这浪费唾沫,还不点了人赶紧去抓!赤岭县找不到,就在整个亭丰去找!遍查家家户户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不过一群贱民,竟敢踩到我刘府的脑门上,我看就是太惯得他们!必要将之碎尸万段,否则刘府的颜面何存!”

  这几年的经营,整个亭丰早被刘靖宇兄弟看作是自家的后茶园,一群小小的贱民,竟敢杀了刘府的人!倒不是那死去的刘员外于刘府有多么亲厚,他是刘府派去打理赤岭田地的,在赤岭,他就象征着刘府!杀了他,不就是狠狠在刘府头什么,竟是一个字再说不出来。

  刘靖宇面色阴沉,不过是去杀群反民,有何不可?在他看来,都护府这一次的挑衅,竟在他刘家的地盘上打他刘家的脸!……刘靖宇兄弟不约而同在心中做了决断,时机一到,必要毫不犹豫发兵攻打都护府,一把火将那女娘连同都护府烧杀个干净,什么姓黄的姓蓝的都要悉数踏平才解胸中之恨!

  然后刘靖宇神情淡淡地召来了刘府的管家:“咱们几府签的那些佃民,我看是太轻闲了,加加租,叫他们多忙活地里,省得还有心思去想这些大逆不道之事。”

  壮子是亭岱清江县人,清江县在亭安最南,他们这一队人餐风露宿,比关大郎一队多行了几日才隐约看到了清江县城,龚明也吁了口气:“咱们先在县城外这村里歇一宿,再按先前计划好的,轮流到各村接上家里人。”

  纵然是在亭州城以工代赈赚了这些米粮,但是庄稼汉皆是十分俭省,哪里舍得打尖住店,赶路急了便就着身上带些干粮、饮些泉水对付,遇到有村子的时候,便将粟黍托付人家做了还能吃上点热乎的,推着的车上带些米面干粮是足够的。他们人也多,只要不是天气特别恶劣,荒郊野外的露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这一日,偏在这清江县的村上遇到了事,远远地,一队兵士看到他们,竟掉了头来:“你们!都是哪里的!”

  壮子等人俱是不悦,但想到马上到家,心中终是喜悦更多,便都忍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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