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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鸭子被烧烤成金黄色的焦皮拍了拍手,“我原先想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就是无论何时何地想要吃它,都能吃到嘴,最好的火候,肥而不腻,最适口的酱汁。”
我说完这句话把鸭子腿扯下,丢入甜羹的碗中,任由嗞嗞的声响,把浅粉色的桃花羹变成难看的褐色,“现在想,有意思的事还有很多,一只鸭子算什么,为了小天地放弃大草原,傻子才会做。”
宋铮舟看到鸭子和甜羹都一塌糊涂,连带着严汝筠委托他带回来的心意也彻底毁掉,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任由我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男人的小恩小惠,是他的宠爱和惦记不错,严汝筠不是擅长哄女人的男人,如果薛朝瑰日后得到这样的挂念,一定会眉开眼笑心花怒放。但我贪图着更大的恩惠,当我伸手接了小恩惠,就意味着大的离我远去,男人用小的就足够收买,怎么还会记着下一次给更大的呢。
失衡的风月何尝不是一场攻心计。
晚上我帮保姆在庭院里浇花,她养了很多花,东莞温暖,春天就已经花团锦簇,根本不用等到盛夏,我问她那些都是什么花,她正收拾桌子,隔着玻璃朝我大喊,“有芍药牡丹,有木棉和夹竹桃,夫人不要待太久,有些孕妇不能和花粉接触。”
这里好看的是一串白色的花,花很绵软,沾着夜间更深露重的水汽,朦朦胧胧的皎洁无比,我正在俯身嗅花蕊的香味,忽然臀部传来一股滚烫的温度,与这样清凉的春夜格格不入,似乎一只大手按在上面,轻轻掠过,又再度压上去。
我吓得身子一抖,本能伸手捂住屁股,将那只手狠狠拂开,我仓皇转身,看见了站在月色下的严汝筠。
他披着一身银光,头顶苍穹,那般温润如玉清朗欣长。
我愣住,“怎么是你。”
他脸上表情笑又似乎不笑,“不是我是谁,任小姐觉得应该是谁。”
我以为他会和薛朝瑰过夜,这么温柔的良宵,是个男人谁还舍得眼巴巴往回跑,我欣喜他回来陪我,但还是嘴硬背过身去继续看花,“反正想谁也没想是你。”
他十分狡黠霸道,“不是我,却来动我的女人,活腻了吗。”
他趁我没留意,将我一把扯过去,灼热的唇挨着我耳朵拂过,“摸了那么多次,任小姐还没有熟悉我掌心的横纹吗。”
我在他怀里没好气,“隔着衣服谁感觉得到横纹。”
他恍然大笑,将手无声无息探入我的裙子里,“原来是怪我没有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