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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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空气都是水,玻璃上的雨凝结为水滴,从上面滚落下来,一条条的水痕。
我想起那栋漂亮又陈旧的红楼,那个未曾谋面的蒋小姐,我有些感慨说,“严先生今天令我刮目相看。”
“比如。”
“金屋藏娇,连五爷都不知道。”
他嗯了声,“你不是知道了吗,可见我藏得并不好。”
“严先生很长情。”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根叼在嘴角,我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打火机响,他只是那样含着烟头。
男人沉默好,可也不好,像他这种沉默的程度,真是让人抓狂,其实他的私生活和我没半点关系,我就是好奇,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被他喜欢,能在他身边待三年。
他们这种男人大多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对女人薄情寡义,身份架在那里,玩儿玩儿也就厌了,很少专注于一段风月。
女人少对他们而言是一件挺耻辱的事,扎堆一起聊,谁的情妇是大明星或者名模,年纪小的能当孙女,就觉得特有面子,权贵名流的世界,有时候确实不是老百姓理解得了的,说白了,都是钱多烧的。
同行的姐妹儿经常说,钱这东西是好,比什么都好,能买来一切想要的,那年头甚至可以让王法开绿灯,连人命都能轻蔑,它让女人有安全感,也让女人彻底失去了男人心。
我侧过身看他,“三年睡一个女人,会不会腻了?”
他叼着那根烟卷,“看情况,是铁骨铮铮,还是珠圆玉润。”
我听得出他又开始奚落我,这男人嘴巴太毒,一本正经挖苦人时,真是绝了。
他嘴巴也太严实,一点蛛丝马迹不露,拿扳手都撬不开,我直挺挺靠住椅背,没好气冷哼,“蒋小姐年方二十二岁,严先生也喜欢老牛吃嫩草。天下乌鸦一般黑。”
“老张。”
他忽然叫司机,司机答应了声,问他什么吩咐,严汝筠意味深长说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司机很茫然说没有。
他唇角勾着笑,“很酸。”
我这才察觉到自己确实过分了,我闭嘴不再吭声,司机脸色也有点微妙,从后视镜里扫了后座一眼,分不清是在看我还是看他。
车快要到达别墅时,严汝筠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方帕,是白色的丝绸,边角绣着一支翠竹,他握着不知想什么,迟疑了大概两三秒钟,忽然朝我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