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东山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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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老翁这么一说,张会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方竹要把我往这儿带,他就是想让我困在刚刚那块山里,就算走出去了也会落到这人手里,在这儿被拉着挑粪,上头如果问起,他可以说的确是把我带回来了,是我自己闯到这地方来的,他也不用担责任。这招可真毒!”

  “不不不,我还得上鹿山呢,我要是不赶紧去鹿山,他们会以为我走丢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机会,老人家,抱歉了。”张会看这老翁的架势,是要将他带走不让他上鹿山,赶紧拒绝道。

  “你都来了,必须给我挑粪。”

  老翁的手指扣在张会胳膊上,张会感觉这手指上像是带着功夫,力道很足,轻易挣脱不开。他开始好奇起这人的身份,怀疑之前在树林里老是走不出去也是这人搞的鬼,所以也不反抗了,索性跟着去看看这老人一个人躲在山里到底是在做什么。

  两人走到了一大片菜园前面,那菜园里种的菜好像除了白菜就是萝卜,而且都不是种成一垄一垄的,绿色的菜苗和黑色的泥土相间,似乎拼出了一个什么图形出来。

  张会心下笑道:“这人当真是在种菜?”

  老翁领着张会朝菜地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到了鹿山就会知道我了,因为我住在鹿山东边的山脚下,他们都管我叫‘东山老鬼’,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东山老鬼?”张会嘀咕了一句,猜想这人既然得了这么一个诨号,那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又疑惑道,“这我可不敢这么叫,你真的是在这儿种菜的?”

  “我不种菜难道你种菜,我都种了三十年的菜了。”老翁双手叉腰,看向张会的眼神中颇有些不耐烦。

  “如果你光是个种菜的,怎么他们要这么叫你?”张会仍然想问出点什么来。

  这老翁眼珠一转,嘴巴向上一嘟,嘴唇上的白胡须跟着往上翘了翘,那神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方便告诉张会,但又不耐烦遮遮掩掩,便道:“我本姓谢,叫谢卓,这么多年过去能和我说话的人也没几个,都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你要是不肯这么叫我,那你喊我谢老头也行。鹿山那帮毛小子都怕我,所以都喊我‘东山老鬼’。”

  这下张会更加觉得这人不简单了,一个种菜的能让鹿山弟子怕他,那他肯定也得有点本事才行。

  张会跟着谢卓走到一茅棚前,看到那里锄头、箢箕、粪筐等种菜的工具一应俱全,又实在像是在正儿八经种菜。

  “老前辈,你都这个年纪了,种这么多菜怎么忙得过来?”张会在临水镇的时候也帮家里种过菜,其中要做的事情他大概都摸得清楚,眼前这一大片菜地,如果只有谢卓一人的话,估计要累得够呛。

  谢卓捋着胡须抬头看着远方,神情中甚是得意:“我当然自有我的种法。”

  张会走到那粪筐旁边问道:“我要去哪里装粪呢?我想快点挑完上鹿山。”

  “不急不急,天都快黑了,挑粪的事明天再说,你随我进屋,给我做饭吧。”谢卓又推着张会往菜园外走去。

  张会心道:“这人好像是在抓仆人啊,让我又是挑粪又是做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

  在菜园的不远处有几间矮旧的土屋,张会猜到这应该就是谢卓的住处了。

  屋里陈设极为简单,不见一件多余的陈设,而且像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添置新的物件了。

  张会的眼光被屋中间那张桌子吸引了。斜光穿进屋子里,恰好打在了那桌子上,将那桌面上陈旧的印痕照得格外清晰。

  那些印痕像是一层一层叠在一起,乍一看去,只能看出桌面上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线和图形,根本看不出个什么名堂。

  可在这光照下,将眼睛虚起看时,却能够发现这些线和图形实际上是一个又一个的符文。

  谢卓看到张会盯着桌子看,觉得有些意外:“哟,你能懂这个?”

  张会在苟心那儿也听说过符术,但符术玄奥难懂,苟心又没有有意教张会,所以张会连懂皮毛都说不上。

  他眼睛盯在桌子上,手指抬在空中,不自主地开始描摹起了他所看到的印痕。

  谢卓走到张会旁边,一只手搭在张会在空中描摹印痕的那只手上,张会感觉谢卓的手上缓缓传出一股气流,像是在两个的手中间形成了一层隔膜。

  张会在空中划过之处突然现出黄色的光来,不敢相信自己在空中描出的印迹竟然能够现出形来,他按着从桌上看到印迹继续描摹,空中的黄se图形越来越完整,那些他看不懂的歪歪扭扭像是蕴含了某些特定的意义,反应了某些就藏在他周围的东西的奥妙。

  他将那一整个符文描摹完后,看着空中奇妙的图形,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欣喜和激动。

  只听得“砰”地一声响,窗子突然合上了,像是外头有人将窗子往这边用力一摔一般。

  张会好奇地看了过去,心想:“难道这就是我师父说的符文刻画万物的脉络,然后通过脉络来作用于万物吗?”

  谢卓看到张会迷惑不解又十分专注的样子,笑着问道:“小子,你哪里来的?为何要上鹿山?”

  “建阳县临水镇。”

  “哦?竟然从这么远的地方来,看来意图不小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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