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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请安,皇上吉祥。”再见到英俊威严的帝王,德贵人想要放柔声音,可干燥的喉咙只能发出难听的沙哑声音。
康熙从书桌前抬眼看了一眼德贵人,只是一眼却更令他厌恶,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孕而抱着肚子,脸上涂得厚厚的胭脂都快要掉下来,挤出来的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
“乌雅氏,你可知罪?”康熙甚至都没想让德贵人平身,只想着赶快问完好让这个令人生厌的女人下去。
怀孕的人本就容易疲惫,更何况在北三所那艰难的环境里,双手抱着硕大的肚子摇摇欲坠的德贵人,半响没等来皇上的怜惜,反倒是毫不留情的呵斥,只能顺势跪下去,也比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好受些。
膝盖着地的冲击力让德贵人只感觉腹部猛然往下坠,可是已经惹得康熙不悦的德贵人再也不敢表露丝毫难受,只能尽量让她的语气听起来更虔诚惶恐,“臣妾冤枉啊,求皇上明察。”
“你还冤枉?朕怎么不知道北三所的人都这么能耐了,居然能够偷跑到景仁宫告状?”
“臣妾知道任由落梅跑出冷宫不妥当,但求皇上念在臣妾为四阿哥考虑的份上绕过臣妾这一回。”面对康熙的训斥,德贵人没有狡辩,她确实做得冒险了些,但是她已经被逼的别无选择了。
“为四阿哥考虑?朕就弄不明白了堂堂的四阿哥需要你这个北三所的贵人为他考虑什么?”康熙的话不可谓不刻薄歹毒。
德贵人这些天本就饱受折磨的心脏的更是被康熙的话刺得一抽一抽疼得厉害,却只能咽下苦水,还是企图像往日那般用柔情打动康熙,“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看在臣妾是四阿哥的生母份上,让臣妾去照顾四阿哥吧,若能换得四阿哥平安,臣妾也死而无憾。”
“你死而无憾?四阿哥身为堂堂大清国的皇子,身边会缺照顾的人?”完全阴谋论的康熙,瞧见德贵人不段挺着肚子皱眉的模样,只感觉更虚伪,往日怎么感觉她最贤惠柔顺?还真像表妹说的,包衣奴才就是眼皮子浅,还想拿着皇子争宠?
“求皇上明察啊,臣妾也生过病,想着难受时下人哪里能照顾得周全,看到亲人心里也更踏实,臣妾即使有私心,也全是为四阿哥好啊。”德贵人很想磕头惹得皇上心疼,可是大腹便便的肚子让她完全弯不下腰,只能努力仰着头,希望皇帝看见她身上的旧衣服,还有头上她特意戴上的康熙亲手送给她的发簪,能够忆起她的好。
康熙瞧惯了后宫千娇百媚的美人,哪里还看得上形同枯槁的德贵人?只感觉这番假惺惺的话更让人怒火往头上涌,摔掉手中的奏折,怒骂道,“荒唐!你若是四阿哥的亲人,将皇贵妃置于何地?”
没给德贵人继续狡辩机会,已经彻底厌烦的康熙,吩咐道,“来人,德贵人欺上瞒下,不守宫规,妄议皇子,屡教不改,贬为答应。”
“皇上——!!!”被人拖下去的德贵人,听到康熙最后重重的“答应”,是真的怕了,再也不顾上什么端庄贤惠,拼命想要抓住最后的稻草,见康熙任由那些嬷嬷动作,都不肯再瞧她一眼,突然抱住肚子,声嘶力竭的喊道,“肚子,臣妾的肚子好疼。”
听到德贵人抱着肚子喊疼,嬷嬷们的动作都停滞下来,毕竟,德贵人再怎么惹恼了皇上,她肚子中的皇子可金贵着呢,若是真伤着了,他们担当不起,可等了一会儿,德贵人叫唤得更厉害惨烈了,康熙头都没抬一下,只吩咐李德全,“将德贵人送到北三所后,叫太医、稳婆都过去瞧瞧。”
往日,康熙正宠爱德贵人的时候,自然把她肚中的孩子当成宝;可是当这个女人已经失宠,还有伤害他孩子的嫌疑,尤其是想到德贵人可能亲手下毒害了她的亲生儿子,本就寡情的康熙又怎会怜惜。
能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嬷嬷自然都是人精,怎么听不出皇上这话里的意思?这样动起手来,可就是一点都不留情了。
孕妇本就需好好调养,而徳嫔平日过的就不如意,这觐见又好耗费她的大部分精力,还有康熙那堪称恶毒的话添堵,怎能不动胎气?乌雅氏最初确实是有夸大的成分在里面,可在瞧见康熙毫无留情的话后,怒极攻心下,确实感觉腹部一抽一抽,痛得厉害,可这时,她叫得再凄惨,也没听人相信了。
出了乾清宫,德贵人被抬往北三所时,感觉到身下的羊水破了,生过孩子的德贵人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已经聪明的不再胡乱的乱喊乱叫,而是哀求抬着她的嬷嬷,“嬷嬷,我都快要生了,求求你们先停下来,给我找个稳婆吧。”断断续续的重复了这几句话好几遍,瞧着四位嬷嬷都无动于衷,德贵人,不,已经是德常在了,咬咬牙关,又加了一句,“求嬷嬷们帮个忙吧,本宫事后必有重谢的!”
从花季少女在黑暗的后宫里熬成连宫女都得尊称一声“姑姑”的嬷嬷,自然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原本瞧见德贵人被羊水弄湿的旗袍,还或多或少加快了脚步,可是德常在后一句话,让领头的刘嬷嬷,脚步又放慢下来,不卑不亢的说,“娘娘福大命大,奴婢们自然是当不起您的重谢,但皇上让我们将您送回北三所的命令,奴婢们可是万万不敢违抗的。”
“你!你!!你这个贱”本就忍着疼的德贵人,刚刚被康熙恶毒的话语中伤,心情正是敏·感的时候,又被一个不认识的嬷嬷这样不软不硬的刺上两句,更是气急败坏,偏偏说到关键时候,一阵更强烈的腹痛袭来,让她只能将后半句又吞回了肚中。
刘嬷嬷也是个怪脾气的,若是德常在服个软,她心情一好,可能还走快点,“德常在不是奴婢多嘴,只是有句话不吐不快,皇上吩咐将您送回北三所,也是为您着想,若不然,您想想,若是直接让您在这路上,以天为衣,以地为床的生孩子,光天化日之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