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疑问

  “第一批出发的人重伤而归，但好歹是带回了应该带回的人，但这第二批却是至今没有一点消息。你们说这如何是好啊？”

  漠北城一处酒肆的隔间内，三个穿着普通的中年人低声交谈着。

  “岳都督行事向来稳重，一身修为也当是府中一流，理应早该回来了啊。”

  “其实你我心中有数，岳都督怕是已经……回不来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是不是我们此举已经走漏风声，所以才处处被人针对。”

  “你是说第一批回来的人所说的那个，半夜在宾化戈壁出手阻拦他们的少年，很可能和这次是同一个人？”

  “不错，我已经下令派人去查，估计不久后就会有结果了。”

  “但计划不能再推迟了，要是达不到殿下的要求，我们这条命也算是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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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颜玦和方水竹走了四天，也终于快达到目的了，这一路上被方水竹缠着问东问西，颜玦着实头疼的紧。

  “师父，前面的雪木镇就是我家了，一会到了你可别急着走啊，我让我爹爹多做些好吃的招待你。”

  颜玦能感受的出，离家越近小丫头就越是欢脱，看来在月楼捉弄那些武师倒真不是方水竹有意取乐，只是简单想回家罢了。

  “师父我跟你说啊，一会见到我爹爹你可别惊讶，他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很是憨厚可爱呢。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在镇旁的树林里扑蝴蝶，那天很热，我玩累后就在小溪旁睡着了，结果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爹爹红的像兔子一样的眼睛。”

  方水竹低头一笑:“你说好笑不好笑，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动不动就哭成这样。”

  小姑娘嘴上嫌弃自己的父亲，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依恋和温馨。

  一路上颜玦听着方水竹不断的讲诉着她和她父亲的事，虽说小姑娘母亲早亡，但这份缺少了的母爱，却在一个好父亲的加倍呵护下显得不再只有悲伤。比起他自己，他的父皇……

  “师父师父，回神了，想什么呢？看，前面那个院子就是我家了。”说着方水竹利索的翻身下马:“快走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镇里这么冷清，但现在时辰还早，我爹爹他应该还没有睡下，我这就叫他赶快准备些好吃的。”

  话音刚落，马都没来得及绑，颜玦就看到小姑娘风一般的冲进自家小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几尺小院里藏着什么好东西呢。

  无奈的笑了笑，颜玦刚把两匹马安置好，正欲推开院门进去看看方水竹口中百般夸赞的父亲是什么样时，就看到小姑娘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爹爹，爹爹他不见了！”

  方才还满是笑颜的方水竹，此刻却嘴唇颤抖，脸色发白，以及眼底那藏不住的恐慌。

  颜玦扶住方水竹肩头:“别急，说不定你爹爹只是恰好出门还未回来。”

  “可是，爹爹的穿都积了好厚的一层灰，分明是许久都没回来过了！”方水竹说着甚至带上看哭腔:“难道……爹爹他真的不要我了？”

  “不要乱想，你爹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毫无缘由就弃你而去。还是问问街坊邻居看看近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嗯，我这就去问问。”遇到事情只在那伤怀发愣可不是她方水竹的作风，总得弄清楚怎么回事才行，哪怕她爹爹不要她了，她也要知道为什么。

  说罢小姑娘便快步跑到另一个小院门前，敲门道:“赵大娘，赵大娘你在吗？”

  片刻后，一个老妪缓缓开了院门，看到方水竹怔了片刻后问道:“方丫头，这几个月你都去哪了，我们都以为……”

  “大娘，这个待会再说，我想问问我阿爹呢？他去哪了？他是不是许久都妹回来了？”方水竹急迫道。

  “你阿爹？你阿爹他……”说着老妪看了方水竹一眼，才踌躇着说道:“你阿爹他两个月前就被不知道哪来的人拉去充军啦。”

  “什，什么？”方水竹恍遭雷亟，直接楞在原地。他爹爹向来安分老实，更别说有什么罪过，怎会被拉去充军？

  “哎，两个月前，黑压压来了数千人，二话不说看上哪家还算壮实的男丁拉着就走，最后给镇子留下些银两，说去当兵打仗，建功立业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谁不知道拉我们这些平民上战场，可不就是让我们在前面送命的吗？”说着赵大娘眼眶充血:“我家那一天傻乐呵的大牛，也被拉了去，这些混账，还称自己天宸府军是什么义军，造孽啊，造孽啊！”

  这回轮到颜玦楞在原地了，天宸府军？怎么可能？首先天宸府军有明确规定，是不可以强行让非自愿的平民参军，其次，若真是天宸府军所为，北州的各处城主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子民被别过拉去参军？

  “大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来人当真是天宸府军？”颜玦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可不是嘛，嚣张的很，据说可不止我们雪木镇，这附近好几个村镇都有不少人被拉去充军了，我看啊这所谓堂堂天宸王朝，也就是狼子野心，装了几年好人，这就装不住了。”

  “师父，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爹明明那么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方水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