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败北滋味

谢洛白在蓉城也有别馆,那是他会见部下,谋略战局的地方,便是谢夫人也不能踏足,更枉论其他女眷;可偏生在雍州就破了例,听说还特地请了个老妈子招呼内外,其中意图不言自明。

  而谢洛白身边的人,就算对蓉城谢府谢信周的女儿们也没有多亲切,却和陆云卿……

  龙砚秋迅速锁定了目标,只是她和溪草接触不多,不确定陆云卿对谢洛白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不过无论如何,谢洛白是她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放手。

  “上次突然离席是因为一些紧急的公事。不过砚秋小姐放心,我对表哥没有非分之想,如今的交集不过是亲戚之间正常走动,以及一些不便告知的公事,还请砚秋小姐不要误会。”

  龙砚秋目中的占有欲太过明显,结合她从前的经历,溪草已然明白她来的来意。

  不说自己对谢二本就无意,龙砚秋这人对感情偏执得近乎病态,目睹亲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为所动,对比自己和张存芝在大牢中旁观谢洛白用刑,一个手瘫脚软,一个失控发疯,明显不在一个段位。

  君子不立于危墙,溪草不想和她有什么牵扯。

  “是吗?”

  龙砚秋狐疑地盯着溪草,她没料到眼前人竟这般直言不讳坦明心意。可即便她撇开和谢洛白的关系,龙砚秋对她的敌意却还是没有减少。

  “昨晚,洛白哥哥也是和你在一起吗?”

  这幅咄咄逼人的姿态,实在让人难以喜欢。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砚秋小姐曾说表哥晚上是和你呆在一起吧?怎么又突然找我来确定他的行踪了?”

  溪草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

  “况且,这些东西,砚秋小姐直接问二爷不是更好吗?”

  龙砚秋丝毫未受影响,脸上依旧维系着笑意。

  “洛白哥哥说从你那边过来的,我只是想都这么晚了,他却一脸不高兴,有些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

  真是一块甩不脱的牛皮糖,溪草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不耐。

  “不过是关于熊家织纺厂的细节,我们发生了分歧。”

  “哦,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我想太多了。”

  龙砚秋走后,玉兰嘀咕。

  “这位龙小姐好生奇怪,到小姐面前一通耀武扬威,还穿成那样,是来摆正室夫人的谱吗?小四哥说了,二爷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娶她的,还那么……”

  “玉兰!”

  溪草厉声打断她的话。

  “这是二爷和龙小姐之间的私事,以后切莫再提。”

  接下来的时间,溪草便耐心等待傅钧言的回电,到了晚间,傅钧言总算从谢洛白的驻地回来,告诉溪草王二的遗孤已经醒了。

  “不过那孩子兴许吓傻了,一时半会问不出什么,估计赶不上最后期限了。”

  “总归都是好消息,大不了先准备点钱把受害者的医药费结了,等弄清事情始末,再登报声明,也算是织纺厂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傅钧言赞同。

  “好,我明天就去银行取钱。”

  放下电话,溪草略微心安。因为上楼不便,她索性让玉兰在一楼给她收拾出来一间房间;并让人保守秘密,切勿向陆承宣透露自己受伤一事。

  当天晚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认床的原因,溪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和梅凤官在一列飞驰的火车上,窗外景色快速移动,两人十指紧握,目中都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向往。忽然火车哐当一声突然停下,溪草悚然抬眼,梅凤官轻拍她的脊背安慰。

  “别怕,兴许是给过路的军政专列让道。”

  然而,当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时,溪草目中的侥幸顷刻破碎。谢洛白一身戎装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便举枪对准了梅凤官。

  见他扣动扳机,溪草想也没想便挡在梅凤官前面,然而梅凤官似早有防备,一个旋身就把溪草压在地上。

  梦中的最后,是梅凤官逐渐消散的瞳孔,以及额上流淌迸出的血,顺着溪草的额头蜿蜒而下,染红了她的前襟。

  溪草想哭,眼泪好似冻住;想叫喊,声音却卡在喉口;想捂住那喷涌而出的血,可手腕却又千斤重,完全抬不起来……

  耳畔脚步声越来越重,有人把她从梅凤官身下拖出来。谢洛白板起她的下巴,森冷的眸中满是对猎物不自量力的嘲讽。

  “我警告过你无数多次,但你还是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溪草,这个代价,可还满意?”

  “不,这不是真的……”

  溪草终于呜咽出声,她摇着头,一个劲的重复,“不……是真的……”

  “小姐,小姐……”

  耳边的呼唤让溪草一瞬迷茫,似乎有人推了推自己的肩膀,火车车厢,一脸恶意的谢洛白,以及满身血污的梅凤官也在瞬间化作碎片逐渐消散……

  “小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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