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守宫砂

雀。

  陆九霄捏了捏眉心,换做谁,兴头之上被打断,都不能有个好脸色。

  他闭眼靠在车座里的小几上,想起那张红扑扑的小脸,那几声软软的求救声,和那满手的绵柔触感,实在叫人喉咙又涩又痒。

  如此,他不由伸手松了松衣领。

  他勾了勾唇角,不住想着,那姓石的从哪儿找着这么个姿色的丫头,简直要命。

  然,陆家世子的声名素来不佳,可唯独一点,他不碰雏。

  从来不碰。

  更遑论是强迫。

  倒也不是多高风亮节的品性,他只是不愿沾上这麻烦罢了。

  那种以“初次”挟持男人的女人他见多了,嘤嘤抹泪,叫人头疼。

  思此,陆九霄忆起方才怀里的人咬唇啼哭的模样,他不由抬手揉了揉耳根子,就是这种,才更麻烦。

  风月之事于他,向来是银货两清的事。他最厌恶算不清的烂账和扯不清的麻烦。

  他提壶斟了杯茶,仰头饮尽,方才将心头那一股火压了下去。

  一路行至玺园,马车忽停,便有守门小厮拉开大门。

  陆九霄刚踏进门槛,忽然顿住脚步,回头问道“方才哪找到的贺敏”

  尹忠一愣,难得世子爷还记得这事,忙道“就在大门外头,因主子吩咐过,您不在,此处不许外人出入,小厮便没敢擅作主张放三姑娘进里头,她在外淋了一夜的雨,说是要等着您。”

  尹忠停顿一下,又道“贺家派人来领,三姑娘不愿回,不瞧大夫,也不用药,还是贺二公子亲自来将人押回去的,三姑娘走前说见不着你她就病死。”

  说罢,主仆三人皆是沉默无言。

  好半天,陆九霄才扯了扯嘴角,冷声嗤道“你让她爱怎么死怎么死。”

  这话尹忠便没法接了,那贺三姑娘再如何招人烦,也不是他一个护卫能议论的。

  翌日,沈时葶是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一睁眼,印入眼帘的便是朦朦胧胧的烟粉色纱帐,依稀可见一道肥胖的身影并立在圆桌旁。

  沈时葶刚屈起双腿,脖颈下的酥麻感一下被唤醒,只轻侧了下身子,那腰窝处蓦地疼起来,她“嘶”地倒吸一口气,被人推至桌角的那一幕赫然被忆起。

  同时间,昨夜里的种种也一并涌上眼前

  她主动的迎合讨要,燥热难耐下的哽咽啼哭,凑在他耳边的苦苦哀求

  那声声娇媚,哪里是一个正经姑娘能喊的出来的

  可最叫她惊恐的,还并不是这些。

  是那间挂着暖橘色窗幔的香闺,李二手握长鞭朝她一步一步走来,一步一步,笑着走来

  思此,姑娘紧紧闭上眼,浑身颤栗难掩。

  沈时葶双眼空洞地躺了好一会儿,她狠狠咬住下唇,掀开被褥,见浑身上下已是穿戴完好,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闻声,桌前的女人碎步上前,一把撩开了床帐,语气微冷道“醒了”

  沈时葶一怔,攥紧被褥,一声不吭地回看过去。

  石妈妈冷哼一声,绷紧的唇角都藏着怒气。这已经是第二次,第二次她挣扎逃脱,第二次伤了李家二公子,第二次给她惹了大麻烦

  可昨夜陆九霄发了话,她还不得不将解药给她服下

  也不知为何,石妈妈那股子怒气竟是忍得十分好,一点也没对沈时葶发泄,反而抚着她一头顺畅的青丝,不冷不热道“既是醒了,便将伤寒药用了,之后我会安排最好的教习嬷嬷授课,你肯不肯听,最后总归是要走出那一步。经过昨夜你也该明白,你愿不愿,我都有法子将你送上榻,难不成,你还指望夜夜都有人解围么”

  见姑娘神色微变,石妈妈继续剜心道“到了如今的境地,你也没有他路可走,不是吗你说你若出了这花想楼,还能正经嫁娶吗”

  这最后一句话无异于杀人诛心,可谓真真切切扎进沈时葶心里。

  石妈妈笑笑,倒也没逼得太狠,留她一人思忖清楚。

  木门“吱呀”一声阖上,姑娘紧紧咬住下唇,抱着双膝,一袭如墨长发掩住苍白的小脸,因手心攥得太紧,浑身都颤抖起来。

  白日的花想楼无甚生意,冷清得很,连个人声都听不见。

  好半天,缓过这股劲之后,沈时葶忍着浑身乏力,慢吞吞挪到门边,拉开半扇门,便见一个粗衣小丫头蹲在雕栏旁,见有动静,她连忙起身道“是沈姑娘吧妈妈让奴婢伺候您,见您没醒,便一直在外头候着。”

  她约莫才十四岁的年纪,都还没有及笄。

  沈时葶抿了抿唇,才道“我想沐浴。”

  话落,她才发觉嗓音嘶哑难受,忍不住捂着唇咳了几声。

  正此时,隔壁香闺里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哭喊声,尖锐又急促,只一下,便没了声。

  沈时葶呆住,迟疑地往那头看,就见两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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