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春去秋来，物非人也非

  “明珠？”

  墨然看着从坟堆里走出来的小女孩，奇怪的看着她。

  明珠缓缓向墨然走了过去：“怎么样？”

  “看到了？”

  明珠神情呆滞，眼神散乱无光。

  “嗯。”

  墨然淡淡地回答道。

  “你心里没有怨。”

  墨然的话，让明珠的身子猛然一颤。

  她小小的身子看上去非常柔弱，就像大海上的一片浮萍，摇曳不定。

  “你心里也没有爱。”

  他的话，触动了明珠那颗小小的心，她眼神闪烁，似乎不再那般无神了。

  墨然看着他，神情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你渴望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有个人愿意陪着你荡秋千而已。”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明珠的眼中闪过一抹无奈，她朝着竹林外面看去。

  周围的画面陡然一变，竹林消失不见了，他们出现在张家大院的后院，后院的大树之间，架着一个简单秋千。

  身上穿着红色丝绸长衫的明珠就坐在秋千上面。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墨然刚想问问她，想干什么的时候。

  院门的位置向外走过来一道身影，墨然定眼看去，发现那道身影正是先前年幼的张志宇。

  现在的他，看上去更成熟一些，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绸缎的长衫，身后束着一条长辫子。

  他向着秋千走了过来，速度很慢，脚步很轻。

  在秋千上坐着的明珠缓缓起身，走了下来，她站到一旁，看着走过来的张志宇，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墨然愣了一下，她难道不应该感到开心吗？张志宇又回到了这里？

  “你来了？”

  明珠看着张志宇，嘴唇微微动了几下。

  张志宇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认识？”

  “我是明珠。”

  “我没见过你，你是府上新来的丫鬟？”

  “我是你姐姐。”

  “胡说八道，先不说我有没有姐姐，我家里的人，都在前些日子感染瘟疫去世了。”

  张志宇冷冷地盯着她，那副模样，明显是已经把她给忘记了。

  “除非……”

  说着，他向后退了好几步，目光中有些慌乱。

  “除非什么？”

  明珠还是那副淡定地神色。

  “除非你是鬼！”

  张志宇说完，眼睛轻轻一斜，神色之间有些古怪。

  “呵呵……”

  明珠朱唇轻启，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你忘了，也就忘了吧。至于我……”

  “咯咯咯……”

  明珠嘴中发出诡异的笑声，只见她的脸色变得紫青，脖子上出现了一道淤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确实是鬼！”

  “啊！”

  张志宇大叫一声，向外跑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明珠低声轻语道：“你记不记得我，我都会记得你，因为，你的命是我给的。”

  墨然莞尔一笑，心中暗暗想道：这货胆小的模样，经历几世，也都是一样的。

  这时候，他面前的画面又开始发生变化，周围的大院变得很大，然而，后院这里，却被围了起来，被圈住了。

  时间就像在加速一样，在墨然的眼中，一切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他奇怪的看着面前的两棵大树，还有中间那个孤零零的秋千。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院子里杂草丛生，每每到了晚上，明珠便会出现在秋千上面，坐在那，一个人，轻轻的荡着秋千。

  她有时候会低声哼唱几句自己小时候听到的歌谣，但大多时间，她都在安静的坐着，目光呆滞。

  她手里拿着那只害死她的布娃娃，有时候，又会低头看着手里的布娃娃，似乎在想，它如果有了生命该多好，这样，自己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弟弟，小宇，他会想起姐姐的，终究有一天，他会来找我的。”

  张志宇再也没来过，直到他的转世，或许受到命运的召唤，还会来到这里，但他们都没有遇到明珠。

  不知道又过去了几个春秋，张家大院消失了，周围出现在了一座座居民楼，而后院的位置，则盖起了一个学校。

  那两颗巨大的古树被卖掉了，秋千早就消失在了岁月之中，而明珠，晚上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