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朝中措
能跟你交底,何至于这些年都跟爹没个准话。”
“对,大哥说的甚是在理。”廖芝兰挂上明媚的笑脸,“今日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吃喝尽兴最要紧。”
晓得程家原来是那样不堪的门第,她在震惊之后,只有快意。
知晓了这样的程家,要如何利用?她得好生想想。
是,北廖家也不清白,是刽子手,但是,该心存惶恐畏惧的,绝不是北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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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君回到家中,先去姐姐房里探望。
廖碧君无奈,“你也这样的话,我就真要以为自己病了。”
怡君失笑,“心病和体病,谁分得出哪个更重?”
“你总是有话说。”廖碧君笑着坐起来,让妹妹坐到跟前,把上午的事情娓娓道来。
怡君听了,笑道:“做得好。就该这样对付廖芝兰,省得她总找到跟前碍我们的眼。”
廖碧君实话实说:“其实,我本意只是继续跟娘置气。”
怡君笑出声来,随后,把今日在学堂的事简略地跟姐姐说了说,末了,则提及程询谈及马场一事,“我想着,今日下午我们就过去看看。”
廖碧君凝神斟酌片刻,深以为然,道:“的确是要抓紧。画马嗳,哪里是想画就能画的?我记得,最早你画玉簪,先生可是压着你一看就是大半日。快些去快些去,让如阿初的那些侍卫随行,跟管家打好招呼。我就不去了。”她笑了笑,“真挺难为情的,看到谁都心虚。”
“……好吧。”怡君瞧着姐姐实在是没兴趣的样子,先前的打算只好作罢。随后,她把带回家的几本画谱交给姐姐琢磨,回房用过饭,唤来阿初,交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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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程询回内宅陪母亲用饭。
中途,程夫人委婉地问起怡君的样貌、资质,程询一概敷衍地答没看清、没留意。
他不希望母亲因为自己注意到怡君。毕竟,以经验来说,这不能给他和怡君带来更好的前景。
能免则免吧。
程夫人见儿子淡淡的,料想他是惯有的没心没肺,想着这样也好,她照着先前打算行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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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燕京城北的程家马场,占地颇广,四周以高大的院墙圈起。
怡君与阿初等护卫趋近时,不自主地生出好奇:在京城地界,马场该是怎样的情形?饲养的马匹又到底是怎样的?
众人皆知,程家历代的男子都善骑术,而且拳脚功底都不差。
书香世家,为何要精通这些?
因为死不起。
程府这般门第,在一些时候,如果哪个关键的人故去,带给家族的不止离殇,还会左右一些人的前途。
最没底线的官员,连双亲故去的消息都能隐瞒。太让人鄙弃。但是不难看到,身死之人给身为朝廷命官的人带来的影响。
要脸的,承担;不要脸的,隐瞒。
要承担而朝廷不允许的,不外乎武将、权臣;不想承担而朝廷又施与罪责的,纵观以往,说句罪有应得都不为过。
怡君很明白这些,所以就特别想看看,程家这样的书香门第,开的马场会是怎样的光景。
阿初前去交代之后,马场的大门缓缓敞开来。
怡君微笑,策马前行,没多久,便没来由地就望向一个地方,于是,看到程询策马而来。
她凝眸,看住他。
程询策马到了她近前,扬眉笑问:“像是料定我会前来?”
“是。”怡君敛目,语声轻柔,缓缓的,“我知道你会来。”
所以,我才会来。
“来了又走了……”怡君手里的羹匙慢悠悠地搅着鲜美的汤,“姐姐怎样了?”
夏荷道:“说完一句‘再等等’,就一动不动地坐着。”
怡君想一想,吩咐款冬:“去跟姐姐说,我吃不惯这儿的饭菜,饿得很,问她能不能快些回家用饭。”
款冬称是而去。
怡君问夏荷:“那个人的样貌,你可曾看到?”
夏荷回道:“大小姐和紫云在场,没敢细瞧,只看到那位公子戴着对角方巾,穿着浅灰绒氅衣,高高瘦瘦的——从王记走出来的。”
怡君颔首,“等会儿把这些告诉阿初,等我们回府之后,他留下来等着。若是能等到那人,也不需说什么,留心观望便可。”
“奴婢明白。”
过了一会儿,廖碧君过来了,歉意地看着怡君,“是我不好,竟忘了你。我们回去吧。”
怡君笑着起身,不知如何宽慰,只是揽了揽姐姐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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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见到姜道成,自是分外恭敬。
姜道成唤他走近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