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二年3月15日 大雨 ???

  “你忙什么呢?”

  妙言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北云蹲在那边折腾床铺,他蹲在那已经摆弄两三个小时了。

  “你不懂了吧?”

  宋北云灰头土脸的转过头,看到他这副样子,妙言也是忍俊不禁起来。

  “我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在干什么?”

  宋北云拍了拍手边的垫子:“你坐上来看看。”

  妙言坐了上去,发现还挺舒服,干干软软还带着温热的感觉,比硬邦邦的床板舒服多了。

  “你折腾一下午,就为了这个?”

  “对啊!”宋北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这种好逸恶劳的人,只要有一丁点机会就绝对不会去吃苦。”

  妙言无奈摇头:“你可是太秀了。”

  宋北云拍了拍她的屁股:“起开,我还没完工呢。”

  他一边在继续干活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用茅草容易身上起小疙瘩发痒,用布匹之类的呢,又容易吸水潮湿滋生细菌跳蚤,我啊就让人把竹子烧成炭,在捶成粉装进来,外头缝上三层,这样又干净、又软和不容易滋生细菌,睡起来也舒服的很。这一床垫子能睡半个多月,你想想,半个月的舒服一上午的辛劳,值得不值得?”

  宋北云说着还用手揉了揉妙言的小肚子:“这几天不刚好来亲戚嘛,睡硬床板你晚上都做噩梦说胡话了,这种软软的垫子保证能让你睡的好。”

  “还挺孝顺。”

  “孝顺!”宋北云直接把黑如碳的左手往妙言脸上一抹:“孝顺不孝顺了!”

  “哎呀!!!!”妙言跳了起来:“你死定了!”

  宋北云拔腿就跑,哈哈笑着跑出了帅帐并直接跟一个参将撞了个满怀,那参将愣了愣,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说道:“云帅,何事如此开怀?”

  “没事没事,老刘啊,来来来……”

  宋北云揽着参将的肩膀把他带到了一边,两人蹲在一个山脚下的棚子中躲着雨,然后宋北云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里头正装着几块猪油渣:“来,吃些。别跟别人说啊。”

  看着这个还带着孩子气的主帅,刘参将有些哭笑不得,若是不知道的,恐怕真的没人能将面前这个泥猴子一般的人物,跟那个一路从南昌平推到衡阳城的百胜将军联系在一起。

  “老刘,我知道你对衡阳里的人特别熟,你给我讲讲那个主将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帅是问的傅怀古?”

  “是是是。”宋北云连连点头:“老刘你最是了解吧?”

  “还行,你倒是不如问那个谁,他曾与傅怀古共事过。”

  “不行不行。”宋北云摆手道:“下属的眼光跟合作者的眼光是不同的,我找你问就是这个意思,在你眼里的傅怀古是个怎样的人。”

  “宽厚,仁义且聪慧睿智,若不是因为他是北汉降将,如今怕也是要进枢密院的。属下的确不知他为何会反,但想来万般重重,却是因为……知遇之恩?”

  “懂了。”宋北云点头道:“就是因为是降将所以被排挤,然后郁郁不得志了一辈子,又因为某人的知遇之恩……”

  “云帅……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场叛乱的罪魁祸首是谁大家都知道,甚至朝廷都知道了,但毕竟涉及到皇家,所有人还都是小心谨慎讳莫如深的,朝廷百官更是如此,不然也不会答应让福王千里驰援了。

  毕竟只有赵家人才能搞定赵家人,其他人去摆弄这个,即便是正义之师其实也是冒犯天家,弄不好是要遭记恨的。

  “这么一个人坐城,想要策反是真的难啊,若是朝廷开明点,他恐怕能与福王、定国公成为南北西三方巨头之一,是个名将啊。”宋北云叹气道:“那你说水攻有几成把握?老刘。”

  “五成。”老刘张开巴掌:“,不过宋北云真的很好奇里头到底干了什么,城头都换了旗,这可不是常见的事。

  难道里头有人又反了?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围城这一步了,他们没道理反的,因为即便是反了,中层以上也绝对活不下来的,所以这硬骨头肯定是要啃的,无法取巧。甚至于为了下座城更好攻,很多将领会选择破城之后进行屠城。

  要不那帮叛军还不知道谋反到底有多严重呢,以为能赢就打不能打就降,不管怎样都能活下一条命。

  太过仁慈反而会给后面自己增加许多麻烦。

  “去,派些人。”宋北云揉着鼻子:“不管发生了什么,去城下给他们吹些喜庆的调子,用唢呐。”

  很快就有几个专业吹唢呐的就莫到了城下,找了一个背阴的斜坡就躺了下去,接着滴滴答答的唢呐声就传来了开来,那尖锐高亢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得极远,而又是那嫁女儿的喜庆调调,显得尤其杂乱且让人烦躁。

  “云帅,为何……”

  “不为什么啊,我就寻思着敌疲我扰的扰可不断,这唢呐你们就吹着,轮班的换,别给我停下,不停吹,吹到他们受不了为止。”

  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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