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5月26日小雨转中到大雨 芙蓉塘外有轻雷

  三十多个账房坐在一间大屋子里,手中的算盘噼啪的响成了一连串,混着外头的风声、雨声、雷撼窗声,别有一番气象。

  福王坐在一旁跟身边的亲信幕僚低声交谈:“账目上现在银钱还有多少?”

  “两百七十万贯,但根据宋先生的说法,这些钱银要作为锚定物,不可轻易动弹,几乎现在所有的钱银交易都停了,以物易物为大宗物件的主流。”

  “唔……小子是个奇才。”

  之前这个也算是都是顶好的事情。

  这便是宋北云之前说过的金融良性循环,虽然仍然是有弊端,但对于现在这个情况绝对是最佳方案。

  “金铃儿今日又去干了些什么?”福王揉了揉太阳穴:“她也是一刻都停歇不得。”

  “回千岁,公主殿下今日召集天下之读书人,说是要给他们推销一番庐州的特产。”

  福王轻叹一声:“不用想了,这一定又是那小子的主意,让我宝贝女儿抛头露面的。”

  旁边的幕僚尴尬赔笑,却也是说不上什么话,毕竟现在王府近臣谁不知道那宋北云也就是个迟早的事,对于公主很多可以说是不检点的行为,王爷早就睁只眼闭只眼随他们两人去了,这疏间亲的事,可是不能干的。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是好事,用不着本王自污了。”福王轻轻摇头道:“天下人可都知道本王现在是个钻钱眼里一身铜臭的狗王爷了。”

  而与此同时,金陵城的皇宫中,赵性也在来回踱步,身边是满脸惶恐的户部尚书。

  “朕让你算账,你倒好,整个户部百余人下来,生生给朕算差了一千二百万贯的账出来。一千二百万贯啊,这一年赋税让你给刨掉了十之一二,你还有脸告诉朕是福王的账错了?人家的单子报来,一笔笔的历历在目,怎的到你们手上就错成这副样子?”

  面对暴怒的皇帝,户部尚书在那战战兢兢的说道:“官家,这账目横竖都对不上,这里头的钱银不知怎的就没动,但每日那东西却是进进出出。前日府库中支出仅为一万三千三百贯,是为修桥补路之资。但来回接入的流水却有千万贯之多。”

  嘿,这可不就是gdp么,钱还是那些钱,物资也还是那些物资,来回一倒腾大家似乎都赚了,可是这个时代可是没有标准计量统筹法,他们计算这些账目的时候都是相对原始的等价交换原则,也就是钱银跟物资兑换之后的流水。

  这种本位锚定的信用体系他们没接触过,完全是一片空白,算错账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之后的户部尚书也不敢告退,只能等着赵性发落,虽然文官集团实力强大,但前提是自己别犯错啊,这玩意都把鹿错成了马,文官集团还能当着天下人的面指鹿为马不成?

  那到时候别怪福王清君侧。

  “三日,朕若是三日之内看不到对的账目,你这户部尚书就别干了,朕许你告老还乡。”

  尚书垂着头默默的叹了口气:“凭官家发落。”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阴森森的老太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双手呈了一本账目给赵性:“官家,这是福王千岁那头的账本,请过目。”

  赵性接过账本慢条斯理的翻阅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之后,合上账本说道:“我这福王叔啊,真的是这大宋最后一根柱子,没了他,大宋怕是要倒了。”

  “也幸得有福王千岁。”老太监王公公隔空彩虹屁:“实属我大宋幸事。”

  “行了,你留着下次当皇叔面去恭维。”赵性转身坐回龙椅:“皇叔把那宋北云夸得天上有地下没的,你倒是打听清楚了没有?朕每年给你百万贯,可不是让你在外头给你家侄子置办宅子的。”

  王老太监一听,立刻跪倒在地:“官家……”

  “行了,那点钱不算什么,我就问你事办的如何?”

  “都打点好了,州试过了之后,他便走马上任,去歙州祁门县任代县令,对外就称他是买的官。明年春闱定会元,殿试之后定状元,调浮梁为五品县令,后寻机调入京师,入六部巡查。”

  “会不会太明显了点?”赵性摸着下巴:“天下之大,谁人都知道这巡六部者是留着当宰相的。”

  “福王千岁说‘时不我待’。”

  赵性长叹一声:“好一个时不我待,就如此定下了。我倒要看看这皇叔钦点的不世出的天才是个怎样的结果。”

  “福王千岁说,他还有几人想要举荐,但时机不到,等再观察些时日。”

  “皇叔的话自是可信,就由他察,不过你也别闲着。皇叔所说之人,你需将人调查个清清楚楚,那些个不干不净的一概不叙用。”

  “老奴遵旨。”

  其实这些事宋北云一点都不知道,他到现在都只是知道自己被定了个从七品的候补,可前两日福王给赵性的信中却让宋北云人在家中坐、状元天上来。

  反正他考不考试、考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了,状元就是他了。如果这段秘史公布出去,那他大概会是第一个莫名其妙就上了史书的状元郎,并且会被人黑的体无完肤,永世不得超升……

  不过赵性的安排仔细咂摸的话也是很有趣的,五品县令这个职位本来是为了应对官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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