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68

的时候在国外做兼职是怎么回事?”闻桨侧头看他,“池伯父池伯母难道不给你生活费吗?”

  “刚去的第一年没有给。”池渊垫着枕头靠在床头处,“他们当初想让我在国内读书,但我那会叛逆又向往自由,瞒着他们报了国外的大学,我爸知道后特别生气,但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放狠话任由我在国外自生自灭,还威胁我不许找家里人帮忙,不然就让我退学回来重新高考。”

  闻桨没去国外读过书,但听去过同学提起过,如果没有家里的支持,光靠一个人在国外,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池渊漫不经心地叙述,“他这么说,我性格又执拗,肯定不想先认输,所以就真的没管他们拿钱,第一年靠着全奖和兼职,勉强扛了下来,那年的寒假我因为要攒下学期的生活费,连家的都没回。后来我妈心软了,跟我爸吵了一架,这事才算到此为止。”

  闻桨笑了下,“你这是励志人生啊。”

  池渊不置可否,侧头看着她,“那你呢,你以前是因为什么才想学医的?”

  “因为死亡。”

  这答案出乎意料,池渊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问,“为什么?”

  “我读高三之前外婆和外公都因病离世了,所以那时候的我很恐惧死亡,觉得它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闻桨神情从容坦然,“后来我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当你无限接近死亡,才能深切体会生的意义,医院不就是这样的存在,每天有人生便有人死,生命循环生生不息,所以后来我就去学医了。”

  池渊听着,心里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指腹捏着她柔软的耳垂,“对不起。”

  如果当初他没有退婚,可能她现在还是闻医生。

  闻桨听到这话,顿了一秒,随后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这和你没有关系,我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这一生会为了一些事情而向现实妥协,理想对于我来说,只要曾经实现过,就足够了。”

  池渊“嗯”了声,没有多言。

  片刻后,闻桨因为没睡够,很快又裹着被子睡着了,待她睡熟之后,池渊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离开之前,还不忘关上窗户才出门。

  晚上的年夜饭的菜单是早就定好的,池渊去了楼下厨房提前将食材洗好备好,五点多的时候,容姨也来了厨房。

  她掌厨,池渊帮忙打下手,忙起来有条不紊。

  等闻桨睡醒从楼上下来时,满屋都是令人馋涎的香味,她快步走到厨房,刚走进去,便被池渊推了出来,“油烟重,你别靠近。”

  她只好站在门口,等着池渊时不时的投喂。

  七点一刻,池渊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闻桨开了客厅的电视,春晚的背景音格外热闹。

  三个人在桌旁坐下,有说有笑地吃着饭,闻桨从碗里夹了个饺子,第一口咬下去,便吃到了放在里面的硬币。

  虽然每年都会吃到,但每次吃到依然还会觉得是个好兆头。

  只是接下来,闻桨吃完碗里的饺子后,看着堆在碗边的硬币,似是明白了什么,侧眸看着池渊,“你是不是把所有包着硬币的饺子都盛到我碗里了?”

  池渊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容姨碗里,否认道:“没有,容姨不是也吃到了吗,我也吃到了。”

  说完,容姨起身去厨房盛新的饺子,他弯了弯唇角,“只是我想给你多一点好运。”

  其乐融融吃过饭后,池渊将碗碟收进厨房交给洗碗机,闻桨陪着容姨在客厅聊天。

  等他收拾完出去后,容姨拿了两个红包递给他们两,“别不要,长辈给的压岁钱,不能不收。”

  两个人笑了笑,齐声道,“谢谢容姨。”

  容姨上了年纪熬不起夜,坐到十点钟便回了房间休息,闻桨和池渊坐在客厅等着零点的到来。

  可还没到十一点,闻桨便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极了。

  池渊起身关了电视机,热闹喧嚷的动静消停下来,他站在闻桨面前,“别熬了,回去睡觉吧。”

  年轻人没有什么守岁的概念,闻桨索性点点头,“行。”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池渊洗过澡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回消息,快零点时,闻桨过来敲他的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纸袋。

  池渊眉梢轻扬,把人迎了进来,“不困了?”

  “还好。”闻桨在沙发坐下,“你跟池伯父池伯母他们联系了吗?”

  “没。”池渊揉了揉额角,“昨天忘了和你说,他们去新西兰度假了,现在不在溪城。”

  “难怪呢,这个点新西兰那边应该是后半夜了。”说完,闻桨抬手摁亮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23:50

  还有十分钟到新年,她拿了个枕头垫在腿上,随口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溪城?”

  “过几天吧。”池渊问道:“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闻桨托着腮,“可能要过完元宵节,容姨难得出来一趟,我想带她在这边逛逛。”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