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2

  池渊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没事。”

  “那就好。”

  等到了三十四楼,秦妗告诉池渊,从下午他走后,闻桨就一直在睡觉,到现在也没从里面出来,送进去的牛奶都放在床头没有动过。

  池渊站在办公室里,抬眸朝休息室的方向看过去,抿了抿唇角,收回视线,“秦妗你进去看一下,如果闻总还没醒,你就把人叫醒,这么晚了总不能一直空着肚子。”

  “好。”

  秦妗进去之后,池渊又交代周程去安排晚餐,办公室这一处很快就剩下他一个人。

  此时已经夜幕来袭,池渊站在窗前,光洁明亮的玻璃镜面映着他的身影,高楼之下,车如蝼蚁似涌流。

  他在想下午蒋辞和闻桨说的话。

  在池渊的印象里,闻桨从来都是冷静而自持,很少有情绪崩溃的时候。

  到底是怎么样的过去能让一个人委屈成那个样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毫无形象可言。

  想到这儿,他抬手摸了下肩侧,好似之前的潮湿感仍然存在。

  身后传来脚步声,池渊收了手,转头看回去,只有秦妗一个人,“她呢,还没醒?”

  “醒了,只不过闻总说想一个人呆会,让我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不要进去打扰她。”

  池渊沉默了一会,叹气,“算了,听她的吧。”

  ……

  接下来的几天,闻桨似乎恢复如常,每天照例出席会议处理各项工作,唯一与之前不同的便是沉默和出神的时间长了些。

  经常会开着开着人就走神了,池渊叫她几声才能反应过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拍卖会的前一天,秦妗在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蒋远山醒了。

  他想见闻桨。

  挂了电话,秦妗重新走进会议室,弯腰靠近闻桨,“闻总,医院说蒋总醒了,他想见您。”

  秦妗说这话时没有回避池渊,他也听见了,抬眸看了闻桨一眼。

  闻桨指间转着笔,平静道,“等会议结束再说。”

  “好的。”

  后半程会议池渊担心闻桨情绪不稳定,时不时侧眸看她,几次下来,连闻桨也察觉到了。

  她捉住池渊又一次试探来的目光,“你总是看我做什么?”

  池渊抬手摸了摸鼻尖,“没什么。”

  闻桨不说话了,盯着他看了半晌,直到池渊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才收回了视线。

  会议在两小时后结束。

  池渊和闻桨一起去了医院。

  蒋远山恢复的很好,醒来之后有过短暂的记忆混乱,是蒋辞帮助他捋清了,还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了闻桨。

  后来蒋远山说要见闻桨,蒋辞联系不到人,他知道护工是闻桨请来的,托她给闻桨那边打了个电话。

  之后方谨也来了医院。

  闻桨和池渊过去的时候,他们母子两还没回去,推开门进去见到人的一瞬间,池渊下意识拉了下闻桨的胳膊。

  闻桨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没问什么,只是平静地转过视线,看着对面站着坐着躺着的三个人,“正好,既然都在这里,我们今天就顺便把话说清楚了。”

  池渊松了手,让她朝里走,自个出了病房,站在门外没走远。

  病房里,蒋远山看着闻桨欲言又止。

  他刚从昏睡中醒来,脑袋因为手术被剃了头发,只剩下薄薄的一层贴着头皮,眼角眉梢都带着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苍老又疲惫。

  闻桨叹了声气,先出声问了几句他的情况。

  蒋远山又惊又喜,语速很慢地应着她的话。

  问了话,又沉默。

  过了片刻,闻桨似乎是觉得这么站着说话有些不太合适,从旁边拽了张凳子坐在旁边,淡声说:“蒋辞把过去的事情都和我说了。”

  蒋远山嗫嚅,“我知道。”

  “所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外公当初做错了事情?”闻桨讽笑,“可我不这么认为,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有舍有得,我外公也不是慈善家,既然当初有了这个约定,就应该一辈子遵守,如果连这一点要求都做不到,那又何必答应别人。”

  方谨忍不住出声,“我当时也是走投无路……”

  “走投无路?那是谁要走的这条路?又是谁要生下的孩子?”闻桨看着方谨,“你一个人的选择凭什么要搭上我母亲的一条生命?”

  方谨本就理亏,此刻面对闻桨的质问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算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闻桨深吸了口气,敛眸对上蒋远山满是愧疚的目光,心中却毫无波动,“我以前没办法原谅你,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解释,每次争吵只会对我说你没有做对不起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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