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旧仇5
容常曦直觉大事不妙, 当即又推开门往里走,才推开门,容常曦便被吓得退了一步。
容景谦显然恢复了一些力气,竟翻身将阿依澜压在了身下, 但这画面丝毫不旖旎, 反而十分可怖, 因为容景谦的双手正卡在阿依澜的脖子上。
恍惚间容常曦想起那年在明光行宫的祠堂,容景谦也是这般,可那时他很克制, 只是吓唬容常曦,手上并未用力。
现在不同。
容景谦的手一点点收紧,阿依澜逐渐不能呼吸, 脸颊涨的通红, 落下生理性的泪水,她的喉咙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救命”, 但那声音越来越微弱, 而容景谦双眼中猩红一片。
不错,他还有第三种选择。”
杀了她。
容景谦整个人犹如炼狱中的魔,容常曦下意识退了两步, 却又看见阿依澜已双眼翻白, 命不久矣, 容景谦却仍未停手, 容常曦很确定他的意识已经不大清晰, 只是凭着本能在将自己眼中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统统赶走, 赶不走就杀掉。
阿依澜决不能死在这里。
偏生周围的守卫都被容常曦支的远远的,目之所及处,竟是半个下人也没有。
容常曦咬牙,死死用指甲抵着手心,大步跨入,抄起旁边已熄灭了的熏香炉狠狠往容景谦的后脑勺砸去!
熏香炉内香灰四溅,容景谦身形微晃,朝后栽倒,发出一声闷响。
容常曦双手轻颤,将香炉往旁边一丢,去扶阿依澜,阿依澜绝处逢生,捂着脖子,满脸是泪地伏在地上喘息,容常曦也几乎要被吓哭了:“你没事吧?!”
阿依澜嗓子已不出声音,哭着摇摇头,容常曦将人扶起来,道:“今日的事……我实在没料到,抱歉。你,你快回畅音阁休息,无论什么人问起今夜的事,你都不许说,知道吗?否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阿依澜摸着脖子点点头,她满含绝望和惭愧地看了一眼还倒在地上的容景谦,哭着跑了出去,容常曦也想走,回头一看这满地狼藉,又有些害怕。
简直一屋子都是罪证。
若容景谦拿这个来整自己,恐怕她明天就得出嫁,或者如他所言,被送去西灵观出家。
这家伙,这家伙!
容常曦无语至极,踹了一脚容景谦,先将门合上,然后认命地开始收拾,地上的烟灰、酒壶的碎瓷片、还有那些为了以防万一而加了料的酒菜……
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跪在地上擦香灰!
容常曦气的不行,想着还有什么法子能既让容景谦不好过,又能让自己避免嫁给姜听渊,想到一半,手腕忽然传来一阵温热,她一愣,下一刻已被那人握着手腕整个掀翻,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容常曦顾不上后脑勺的疼痛,惊恐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容景谦。他的脸与双眸一样红,看着容常曦的眼神冰凉而陌生,可身上的温度,尤其是某处,却炙热的吓人。
容景谦此时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她奋力地抬手想要掀翻容景谦,容景谦却顺势用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两只手腕,按在她头完,容景谦已直接凑近,狠狠吻住容常曦的嘴唇,上身连带着用力,重新将容常曦压在了地上。
他将容常曦的两只手如之前一般锢在她头这像莲花,容常曦自己越看也越觉得相似,这才越发爱莲,但她有这个胎记的事几乎无人知道,毕竟位置比较特殊。
容景谦盯着那胎记半响,忽道:“……是你。”
与此同时,他对容常曦的所有禁锢都松开了,容常曦抽回手,满脸是泪,狠狠给了容景谦一巴掌。
容景谦被她打的往一边偏去,却只沉默地站了起来,容常曦没有时间细想什么叫是你,慌乱地系好衣服,双腿发软地站起来。
容景谦的脸依然很红,催香散的药效十分强烈,他握着床柱,压抑着那股□□,容常曦系好衣服,看也不敢再看一眼容景谦,发着抖快步往外走去。
容景谦没有阻止,一动不动地任她离开。
容常曦回到宫中后,连做了七天的噩梦,每天夜里,容景谦那个瘟神会以各种方式出现,有时候是一匹狼,有时候是一只秃鹰,在梦中,她哭着在冰原或荒草地中狂奔,但最后总会被狼或鹰给掀翻,然后他一点一点,啃食她的血肉。
伴随着接连噩梦而来的,是持续的高烧不退,容常曦奄奄一息,还要应付阿依澜和容景思,容景谦那边毫无动静,阿依澜放心不少,容常曦强装镇定,说一切都没有问题,只要她不要再提起此事,容景思则疑惑她为何没有对容景谦下手,容常曦同样敷衍过去,说容景谦小心翼翼,自己根本找不到机会下药。
如是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鼓起勇气迈出昭阳宫的门,却听说南蛮之地小小地爆发了民乱,容景谦主动请缨南下去平定叛乱,还拉上了姜听渊,说姜听渊是治理乱民的良才,待叛乱被容姜二人飞速平定后,容景谦回来了,姜听渊却留在了那里继续治理。
于是容常曦的这个皇上还来不及开口定的婚约,无疾而终。
但她高兴不起来,容景谦此人神经兮兮,谁知道走了一个姜听渊,会来什么李听渊,张听渊的——如她所料,但华君远即将归京的消息传入她耳朵后,她还来不及欣喜,便听闻华君远与张梦晴被父皇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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