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上红绸带
也不欲贵姐和贺圆受责骂,这会听得杏仁让自己扮了贺圆的样子,却又觉得不妥,按着头道:“先悄悄着人去叫妹妹回来再说罢!”
“莫府离着咱们府可不近,一来一回也要时间。现下那小皇子就在前头等着,要是一会儿不见人,定会再叫人来催的。”杏仁说着,见贺词按着头苦恼,一时急中生智道:“上回少奶□痛倒用一种膏子贴在脑门上,因瞧着不好看,更兼怕又着了风,便在额角上系了红绸子带遮盖,一时奶奶们进房去探病,倒说少奶奶那样儿俏皮。前些时姐儿吹了风头痛,也是贴了那膏子又系了红绸带的。现下哥儿不如装头痛,也往额角上系了红绸子带,半遮住额角和眉毛,再略收拾一下就像了。”
“且扮上瞧瞧像不像再论!”贺词拿了几串钱递给杏仁,让她叫个婆子先雇了车到莫府里去找贺圆回来,见杏仁去了,贺词便在房内穿戴起来。过得一会,杏仁小跑着回来,见贺词已是装扮得差不多,也往头上系了红绸带,一时瞧了瞧道:“若是不说话,看着也就认不出来了。”
“既是头痛,自然连带的嗓子也哑了。”贺词学贺圆的嗓音说话,究竟还有些不如然,便笑道:“待会你就说我嗓子痛,不想多说话就得了。不得已说时,我装一装,人家也定以为是嗓子沙了才这样的。”
贺词这里才扮好,管事娘子已是急忙忙找来道:“唉呀呀,前头茶已上了两献,姐儿还不过去?老太太可催着我来请。”一边说着,见贺词在头上系了宽宽的红绸带,怔一怔道:“姐儿早起还好好的,这会就头痛了?还得禀了老太太请大夫来瞧才行。”
“不用请大夫,贴个膏子就行了!”贺词扶着椅子站起来,作病弱状,捏了嗓子道:“既是那小皇子指名要见我,我去见一见再回房休息罢!”嗯,大家见我病了,自然略见一见就让我回来,料着不会露馅才是。
这会杏仁见管家娘子没有认出贺词来,便在管事娘子身后眨巴着眼,对贺词作嘴型道:“看吧,没认出来吧?”
又有李缮半天不见贺圆出去,一时亲来催促,听见贺词头痛了,又见他在额上系了红绸带,怔一怔道:“早起不是好好的么,这会怎么就头痛了?”因又道:“想是冷风侵人,着了风了,睡觉时可该关好窗子。现下你贴着膏子也好,过会儿请了大夫来瞧瞧罢!”一壁说一壁拉了贺词就走,口里又笑道:“那北成国小皇子看着可俊,想起他小时候叫过你一声‘姐姐’,我们还偷偷笑呢!这会人高马大,虽说才十岁,可比震哥儿还略高些。想来他们北边的人个子总是高些。”
“小皇子指名见我究竟是为着什么事?”贺词这会也想起贺圆小时候进皇宫,后来让唐至礼叫了一声姐姐的事,想着这唐至礼只怕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的。度着是要给妹妹出难题来了。只是妹妹这会不在,自己又没妹妹的急智,不知道应对的过去还是应对不过去。也罢,若是解答得出就解答,若是解答不出就装头痛溜走。
贺词一边想,一边装病弱扶在杏仁手上,随了李缮和管事娘子往会客的厅里去。